小時候沒有進過城,不知道都市的模樣,只記得有人說城市的人都睡到過午才起床 (好個無稽之談),而不是像我們「庄腳」早睡早起。


 



 


另一個對都市的印象就是光鮮亮麗的姑姑們偶爾自台北回「下港」,拎著大包小包糖果餅乾等「伴手禮」的神采飛揚模樣,那是小小心靈最熱切期盼的、也是最驕傲炫耀的時刻。有一回,大姑姑回娘家給了每個小蘿蔔頭五元零用錢,小小年紀的版主卻不小心弄丟了,因此惹來老媽的一頓打罵。


 



 


說起聾啞的老媽真是有理說不清,記得她常常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所以,從小就非常怕她。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有一回老媽外出, 囑咐照顧在嬰兒車裏玩耍的小妹。


 



 


可能是當時年紀小笨手笨腳的, 竟然因為把玩一把剪刀不慎掉落誤傷了小妹。看著哇哇大哭的小妹一時心慌,深怕老媽回來又逃不了一頓打罵,急忙丟下小妹逃之夭夭, 躲到小學廁所裏不敢回家,直到天黑老爸收工返家才騎著機車到處尋找。


 



 


至今,還記得窩在廁所裏看著老爸擦身而過又不敢應聲的哆嗦影像。後來,溜回鄰居的柴房還清楚的聽到大人們為了尋找小孩的七嘴八舌更加深恐懼而不敢現身。年輕氣盛時期的老媽,與步入中老年為子女做牛做馬的形象,真是判若天壤。


 



 


談起小學課業,老公常常在聊到「小學教過的常識」時對於老婆的一副「莫宰羊」,不得不蹙眉搖頭難以相信老婆竟然是拿「校長獎」畢業的!? 這就是國小六年沒有功課壓力的最好寫照,全憑上課印象應付大小考(幾乎全班同學都如出一轍),沒有所謂的預習或複習,所以考過試就忘了大部份。


 




 


因為,在那段物資貧乏的年代,父母親都疲於溫飽的奔波,且大多數家庭都兒女成群,更是無法像現代父母親那樣的面面俱到。嚴格說起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難得糊塗式」的幸福呢?


 




 


 


還記得褪下小學制服初至鄉鎮「上國中」時,還茫然不知「書中自有黃金屋」的意義為何? 讀書的最終目的為何? 也因此,在經歷了三年為升學奮戰的挑燈夜讀之後 (爭取好名次的初衷是為了讓老爸與有榮焉),一直視「國中三年」為十幾年的就學路上最為痛苦的階段。因為,從此揮別了無憂無慮的童年,也停止了和大自然的約會,更是犧牲了無數個週末假日,只為了升學而讀書。


 


 




 


 


多采多姿的六年小學生活也有美中不足的,那就是即使是天高皇帝遠的「田庄」小學也不能免俗的跟著流行起「課後輔導」,也就是「補習」。其實說穿了不就是老師賺取外快的強迫性額外上課,對當時浪漫無邪、根本不知道讀書為何物的學生來講,只是多此一舉罷了。


 




 


 


還記得有一回補習中途,同學們趁著老師回家偷閒休息,大夥兒起哄焢窯去也。就在盡興忘我、地瓜即將燜熟之際,老師突然返回現身,大夥兒一哄而散,各自往乾涸的田埂溝渠裏竄逃,而其結果當然是可想而知的了。


 



 


歲月有如潮汐,童年時光也隨著潮來潮往淹沒消逝。


 


而記憶,就像一把開啟時光隧道的鎖鑰,隨時為我播映曾經擁有的精彩片段。


 


而且,隨著年歲的增長會更加鮮明地一一重現,終至串連成一齣獨一無二的人生戲碼。


 


而那段「記得當時年紀小」的歲月,可以說是這齣戲碼中最不矯揉造作、又最值得回味無窮的黃金片段。


 



 




(以上照片為合歡山清靜農場的花花草草及日出)


 



Erma分享於2012.7.13 (初稿完成於2003.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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