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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訪之後,不曉得是否巧合還是另有原因,采嫣一直沒有機會再和他老婆有面對面的交談機會。多麼希望他老婆不是看出他的意念、起了醋勁,排斥再與采嫣見面才好。


 


采嫣還記得,那一回用完晚餐後齊健帶著采嫣離去,繼續夜遊漢城的晚間節目。在玄關整理衣冠準備離去之時,采嫣不經意地與他老婆四目相接,那一瞬間,他老婆眼中似乎隱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表情,一種帶著醋意又無可奈何的尷尬,讓采嫣一直有著做錯事的莫名愧疚。


 


如果將心比心、異地而處,任誰在看著自己的老公帶著別的女人公開出遊之際,也會自然而然生起一股妒意吧!? 即便明明知道是業務上的客套往來也是難以坦然面對的人之常情吧。


 


采嫣還依稀記得,當時她是多麼無奈地在心中喊著:「請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我只是被動地照著schedule走呀


 


「嗯! 我老婆的確是秀外慧中,人人誇獎」齊健久久才勉強低聲附和著,聲音小到近乎是在口中嘟噥著一般。


 


「有著這麼美滿的婚姻你可要好好珍惜」采嫣俏皮地用著幾近命令的口吻說著。


 


「謝謝!齊健神色恍惚地虛應著並專注在駕駛上。


 


看著忙碌穿梭的車水馬龍,采嫣也正襟危坐地左右張望著,雖然知道無濟於事、幫不了任何的忙,尤其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采嫣再想著,前前後後也來了好幾趟,卻因為語言障礙 (英文也不通),或可說是自己缺乏探險精神,每次來到這裏齊健儼然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那種感覺,有點說不出所以然的古怪,就如同采嫣一直無法對他那些虛無縹緲的行為或是語帶玄機的話語做出正面回應的感受是如出一轍的。


 


首訪的次年,老闆帶著大公子越海去訪,回來後竟然帶著齊健費心準備的禮物 --- 楓葉及銀杏標本,和一張護貝好的手繪達摩肖像 --- 轉交給采嫣,當下讓采嫣無地自容地不知所以,那種無從辯解的有口難言 (深怕只會愈描愈黑),讓采嫣心中起了小小的反感,甚至有點怨起那些意外的感性禮物,讓采嫣有種前進不了、後退不得的恨意醞釀著。


 


也因此,在輕描淡寫的向老公說明禮物的由來後(希望老公沒有因此起了疑慮才好),就刻意將那些禮物冰凍在家中書房一角。不止一次,采嫣總是吶悶地想著,難道聰明如他不知道這種歸屬於詩情畫意般的禮物,是僅止於男女關係的寄情之物嗎? 他這般光明正大的請老闆轉交,不是太容易讓不明就理的人胡亂遐想了嗎?


 


也因為這樣,從此老闆就開始戲謔齊健采嫣的男朋友,采嫣也只能以裝瘋賣傻似的微笑帶過,希望可以四兩撥千金。而且,更糟糕的是假設他老婆看到他親自製做這些禮物時,又會做何感想呢? 回想至此,采嫣不由自主地瞄了齊健一眼,微蹙著眉頭狐疑地想著:「你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 想要在我心中佔有一席之地嗎?


 


「我先載妳去CHECK-IN,晚餐之前我想帶妳去一個地方走走」在轉入投宿飯店街道之前,齊健先向采嫣報備著行程 - 沒有徵詢的意味,標準的朝鮮式沙文作風 - 打斷了采嫣的思緒。


 


OK采嫣漫不經心地答著,心裏還繼續想著:「如果,Just if,他是真的想要在我心中佔有一席之地,我有可能挪出分寸之地讓他佔據嗎?


 


采嫣不由自主地打從心裏頭打了個哆嗦,這是一個讓采嫣不願也不敢去面對的問題。駝鳥心態讓采嫣自我安慰地相信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以齊健的家教禮儀及采嫣的防守能力,應該可以做到防患未然的地步。


 


采嫣繼續陷入回憶中。。。第二次再訪,不知道是否出於感性亦或有意為之,齊健安排了濟州島一日行。當天,霪雨霏霏、冷冽刺骨,全程是在寒風冷顫中渡過,稍晚搭機返回Seoul後,齊健采嫣笑語著說他老婆當天『獨守空閨』,一直向老天爺祈禱著下雨,好讓我們掃興而歸竟然成懺。


 


這讓采嫣想起在哆嗦濕冷的旅程中,幾乎清一色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夫婦,或是尚穿著傳統韓服的新嫁娘及新郎倌。當時齊健曾意有所指地解說著,百分之九十五的新婚夫婦會來此蜜月之旅,讓采嫣不知如何以對,只能尷尬地微笑帶過,難怪他老婆也把他們當做戀人來戲謔。


 


「慘了!采嫣在心中驚呼著:「怪不得他老婆不再與我見面? 莫非是他老婆看出了什麼蛛絲馬跡?


 


---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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