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發病前一個月
當時他正受著不知原由的骨痛折磨
在聊起表舅公因著癌症逝世過程時
(在加護病房手腳被練著)
曾心有所感的交待;
如果有朝一日大限之時來臨
在醫師宣布「無效」之後
不要在他無意識之下
送至加護病房或是做肺部插管
爸形容那是一種人間煉嶽
他要選擇回家等待自然死亡
就像古時候的人一樣。
一個月後的2001年11月27日
在幾經折磨而右腳開始出現痲痺後
才經由核磁共振(MRI)檢查出末期肺癌。
一連串的措手不及-
先是窄聞惡耗
晴天霹靂消息令家人當場痛哭失聲
而後上半身劇痛無法自如移動
接著下半身癱瘓安排緊急開刀
期待下半身可以恢復知覺
緊接著四十五天幾乎不見天日的醫院看顧
期間夾雜著憂慮不安與驚恐
宛如一齣黑白人生劇碼。
也在此時深刻地體驗出健康的彌足珍貴
一旦健康遠離就如劇幕嚘然落下
所有塵世繁華都將化有烏有、儘成雲煙。
元月12日自台中榮總出院回下營家中療養
仍繼續至新營營新醫院復健
元月26日那週開始
發現父親在酸痛中睡著後
會出現似乎是回顧以往的囈語 -
與第三者對話或是接聽電話交待工作之類的...
心中自忖不是好預兆而惴惻疑慮著
是否冥界之中己經有人想來引導?
回家療養卻因為酸痛異常 (癌症轉移作祟?)
元月30日陪同父親回台中榮總疼痛科初診
希望醫生可以開給強力止痛葯
卻意外診斷出癌細胞的再次轉移至
己經擴散到頸部及肩銷骨部位!
至此，一線生機的希望破滅!
慨歎即使華陀再世亦難再回天了嗎?
此時的父親亦堅定的表明
已經做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不再開刀、不再另訪名醫了。
年假期間2月12日至15日
父親的疼痛益形惡化而且伴隨咳嗽
15日晚上即因發燒不退送往麻豆新樓醫院
因為尿道感染二度住院並於21日出院。
同時間也開始給父親服用台中榮總開立的嗎啡止痛
並謹慎記錄用量以免日後服用過多
變成沒有更強的止痛葯物可用的地步。
2月22日中午佛門慧淨法師
率眾師姐一行人至家中向父親做精神上的開導
讓數日來飽受病痛折磨而虛弱不勘的父親元氣略振。
法師及同修們離開後
再待父親小憩片刻
請父親說些話語好將慈音錄製下來留做紀念。
不料病痛氣虛
已不太開口的父親竟然侃侃而談將近一個小時。
雖然此時的談話有點困難及含糊不清
不過可能父親有所預感吧
不僅將他的生平做了簡要的敘述
還將他這輩子做人處事
經商持家的祕訣留給七個子女。
最令人動容的是他對「佛」的執著，他說:
「唸經，要來去阿彌陀佛那裏」
是他這輩子最歡喜又最印象深刻的事。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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